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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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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海瑟他們打算等阿薩加凈化完了賽菲爾然後一起回去,可是現在看起來凈化所費的時間比他們預料的要多得多。這樣的話雷格就不得不做一些部署了,洛斯特是大神官必須要及早回去,而他和海瑟一個是大皇子,而另外一個是名聲不小於洛斯特的存在,他們也不能留在這裏等待著阿薩加結束。

最後的結果是,芙蕾雅留守在這裏,等到阿薩加結束了凈化就聯系他們。之所以是聯系而不是帶阿薩加回去則是很簡單,要讓阿薩加乖乖聽話跟芙蕾雅回雷之國那是不現實的。

如果只是一個普通女孩的話被一個人丟在這種荒山野地一定會很不滿,不過芙蕾雅不是,她是屬於那種到哪裏都能存活的類型。更何況,她都不是人類,隨便弄個結界就能保證安全,又有什麽值得擔心的?

留守問題沒有了後顧之憂,雷格帶著海瑟和洛斯特又回到了神殿。幾個人稍微說了會兒話就散了,準確來說是洛斯特給了海瑟和雷格獨處的機會。

只不過,洛斯特沒有猜到的是,在他們分開之後雷格和海瑟也分開了。並不是他們不想獨處,而是他們有很多事情要忙。就算覺醒了記憶,可是有些事情靠力量是做不了的。

回到自己宮殿,雷格有些意外的看到了雷德,只見雷德一臉焦急的坐在門口。作為兄長,雷格無疑是不合格的,沒有覺醒前將除了喜歡的人以外的人給置之度外,覺醒後他要做的事情可能更多,對於這個弟弟他一直是愧疚的。可是越是愧疚越是不知道要怎麽去補償,如果雷格有永生的意願的話,他可以滿足他。

嘆了口氣,雷格彎下腰拍了拍時不時張望的弟弟:“這麽晚了,不回自己宮殿在外面做什麽?”

看到雷格,雷德激動的抓住了對方的肩膀,眼中隱含淚水:“皇兄,父皇他……他快不行了!”

笑容在臉上消散,雷格拍了拍雷德的背脊,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好,只能以他自己的方式來安撫弟弟。而對於父親,雷格無以回報,他知道他父親最大的心願,可惜……他卻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

他,終將離去。

“皇兄,去見父皇一面吧。”雷德近乎懇求的眼光,讓雷格不忍,畢竟也做了這麽多年的人類,一下子就放下也是不可能的。

“好。”

雷德補充了一句:“父皇說,帶上你未來的皇後一起。”

父皇還真是惦記他的那位啊,想到這裏雷格覺得頭疼,不過也確實是時候讓海瑟從幕後走到臺上了。之後他們還要依靠各自的身份,做一些讓人跌破眼鏡的事情。

讓雷德先回去,雷格瞬間移動到海瑟房裏。

這個時候海瑟正在閉目休息,雷格一出現她就睜開了眼睛,看向那對含笑的眸子:“什麽事情?你不是回去處理事務了嗎?”

“嗯,我需要你和我一起去見一個人。”

看雷格吞吞吐吐的樣子,海瑟狐疑的看著他:“誰?”

“我名義上的父親。”說這話的時候,雷格頗為無奈。他當初選擇了輪回轉世,根本沒有想過去帝王家,他可以肯定是阿薩加搞的鬼。

海瑟點了點頭,起身:“那還等什麽,走吧。”

“你不問他要見你的原因嗎?”

海瑟蹙眉,了然道:“你不說我也猜到了,不過能夠堅持這麽久才想要見我,也真不容易。”

雷格苦笑:“因為他……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是嗎……”看過了太多的生死離別,海瑟已經很難有什麽情緒了。

金色的皇宮大殿中顯得異常的壓抑,當雷格和海瑟抵達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躺在大殿中央的床上的老人。那老人呼吸平穩,雙眼微微合著,根本不像是一個走到盡頭的人。

雷格心念一動,詢問他:“父皇,你想要永生嗎?”

海瑟臉上閃過一絲古怪,卻沒有說話。

而聽到這個聲音,那個老人睜開了眼睛,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他沖著雷格和海瑟招了招手:“來來,讓我看看你們。”

兩人走上前俯身,以便讓老人能夠看得更加仔細,也能夠安心。

雷格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什麽卻被老人握緊的手給阻止了:“孩子,不要說永生。我活了一輩子,已經夠了,永生對我來說不會有意義。”

海瑟悄聲在雷格耳邊低語:“逆天是不可取的,這是你和我說的,你自己要違背嗎?”

“不,這是天命。”當著老人的面,雷格輕輕吻了海瑟的額頭,柔聲說,“父皇將作為永生者,是命運決定的。”

聽到兩人的話,老人微微苦笑:“這是預言嗎?”

“也許算吧。”雷格憐憫的看著老人,“父皇,您要違抗命運嗎?”

“我一直順應命運而行,因此我成為了雷之國的君主,而你成為了我的儲君,這並沒有錯。可是我的未來,我的終結,我不會聽從命運。”

他的死,無人能阻止。

雷格聞言,低聲道:“我明白了。”

“雷格·希爾羅,你跪下!”

雷格搖頭:“父皇,我不能跪。我可以叫您父皇,我可以替您完成您沒有達成的心願,我惟獨——不能跪您!”

老人並沒有在意,反而笑了笑:“我知道,你並不是普通人,你終有一天會離開。可是就算這樣,我還是希望你答應我一件事。”

雷格頷首:“您說。”

老人將手中的印章交給雷格,聲音中有著難以自持的激動:“成為這個國家的君主,帶著它走向繁華!”

雷格微笑著握住老人的手:“父皇,這很容易。”

海瑟不覺得雷格的回答有什麽問題,老人也將雷格的話當真,可是其他人未必這麽想,他們一個個都震驚的看向雷格。就算再強大,想要完成父皇的心願也不可能用容易來形容!

點了點頭,老人將視線放在了海瑟身上,不明所以的笑了笑,便閉上了眼睛。

沒有等在場的人大哭,雷格做出了一個意外的舉動。碧藍色的光芒仿若從天空降落一般,將老人給完全包裹起來,雷格輕聲道:“塵歸塵,土歸土。”

話音落下,老人的屍體連同精致的床一起……化為了粉塵,在碧藍色光芒的指引下像不斷飛向天空中。

“這是——”不管是以前反對雷格的人,還是熟悉雷格的雷德,都用一種不認識的目光看著雷格,這個人真的還是他們知道的那個儲君嗎?

在所有人覆雜的目光中,雷格攤開了手掌,象征著權利和身份的印章顯露在所有人面前。沒有任何猶豫,在場的人一個個都跪了下來……除了海瑟。

雷格掃視了眼眾人,聲音不響卻足以讓在場每個人都聽清。

“從今天起,我就是雷之國的君主,而海瑟將成為我的皇後。”不等眾人消化這個事實,他又說了一句不吝於炸彈的話,“我將完成父皇沒有完成的統一這個世界的願望!”

在場的人都猛然擡頭,他們以為雷格剛剛說的是善意的謊言,沒有想到……他居然是認真的!

說完這句話,雷之國新任君主帶著他的皇後揚長而去,留下一堆面面相覷的話。

沒有人知道,這只是開始。第二天,雷格陛下就開始履行了他的諾言,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怎麽做到的,可是眨眼間南方就被他給全部統一了。

沒有戰爭,沒有不滿,他們看到的只有臣服。

站在城墻上,海瑟望著那些跪拜在城墻下的人,揚手一揮那些人便消失在了城墻下出現在了神殿中。

身後傳來了洛斯特的低喃:“統一世界真的好嗎?”

“我們的敵人不止是神族,還有魔族。”海瑟揉了揉太陽穴,“我和雷格雖然對於那些喜歡搞小動作的人不以為然,可是……看到那些人還是會厭煩。能不要出現這樣的事情,還是不要出現好了。”

洛斯特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海瑟瞥了眼洛斯特,也不點破。反正自從洛斯特和阿薩加見過面之後就一直是這個樣子了,她作為旁觀者無權幹擾洛斯特,既然他喜歡做鴕鳥就讓他繼續做鴕鳥好了。

“對了。”

海瑟突然出聲讓洛斯特睜開眼:“什麽?”

海瑟顯得很苦惱的樣子:“你說……傑拉陛下,我們要找人去說服?芙蕾雅喜歡打人,不太適合這個工作,而賽菲爾暫時還不能現身,雷格那邊很忙也抽不出空,好像……只剩下我能去了哎。”

洛斯特苦笑出聲:“殿下,您這不是在嘲笑我嗎?”站起身,洛斯特伸手將桌上的劍給握緊,咬了咬牙齒,“傑拉那邊我去。”

海瑟突然開口:“你堅持以人類的身份死去,也是為了這個?”

洛斯特抿唇,不肯說話。

“他們,並不知道你其實是無性體?”

“是的,不止他們。”洛斯特神色覆雜,“就連我的母親……都從來沒有懷疑過我的性別。只不過傑拉他們以為我是男的,而我母親以為我是女的。”

海瑟微微嘆氣,不再多說什麽,對洛斯特露出一個微笑:“祝你凱旋歸來,我的戰友!”

洛斯特行了個騎士禮:“一定不負您所托,海瑟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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